事情愈发棘手了。
在天彻底大亮之际,秦若浅换了一身素服去东宫吊唁。
东宫内比起往日清冷,深红色的宫墙上似乎抹了鲜血,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匆匆来往的宫人落地无声,见到公主皇子才会停下行礼。
前几日还能听到哭声,想必多日来已然哭累了,往里走去,竟是静悄悄的。
秦若浅一人走入东宫,太子妃坐在灵堂内,那白色的蜡烛上的火光照出几分冰冷的淡光,落在她眼底,闪烁不定,落寞无神。
周遭少了一人,日夜守在这里的八皇子,今日却没有过来。
给太子上了柱香后,装作随口问道:“今日怎地不见八皇兄?”
太子妃眼角已然没有泪痕了,满面憔悴,眼窝深陷,懒懒地抬了眼皮,望着七公主:“他昨日便未来了,有何可奇怪。”
秋风萧瑟,灵前白幡飘动,寒风凄厉。
秦若浅一听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人走茶凉,断断不过数日就可见人心薄凉,就连秦承卓都表示出不耐的意思,遑论别人。
她强颜欢笑地安慰太子妃:“或许他有事去了,父皇处可有圣旨下来?”
太子妃摇首,自从太子死后,他来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日日往中宫去,却没有时间来看看刚死的儿子。
秦若浅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在意太子妃的话,对于秦承卓的去处也颇是好奇,待出了东宫后就去查一查。
这个时候不做孝子贤弟,如何让皇帝愧疚,百官可怜。
出了东宫,摆脱宫里的眼睛后,她□□进了中宫。
中宫内一向守卫松,□□就可进来,也不会有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