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再是谨小慎微之色,扬唇大笑,得意一词形容不出他的心境了,他舒心地踏出中宫的宫门。
皇后望着的他的背影,凝视许久,直到日暮西斜才回神,唤来宫娥:“你去含元殿传话,就道是本宫去岁酿下的梅花酒起土了,请陛下来饮酒。”
宫娥领了吩咐就含元殿。
皇后主动邀请,皇帝抛开朝臣就来了。
此时天色刚黑,殿内灯火璀璨,皇后着一身华服坐在灯下,手执玉壶,明眸善睐,朝着走来的皇帝笑了笑:“阿绍今日来得颇早。”
当年云山之上,皇帝化名云绍,那时皇后随着其他人唤阿绍,如今也只有她一人敢这么称呼。
灯火下的人盈盈浅笑,带着一股温柔的气质,如白莲不染纤尘,如多年前的云山的小族长一般无二。
皇帝走近后,细细观察她的容貌,笑道:“你今日很美。”
皇后浅笑:“圣上给的胭脂自然是好的,今日她们告诉我您上次给的贡品圣昙香忽而不见了,就剩下这么一盒,故而我心血来潮才试了试。”
一笑间,那股柔弱透入肌骨,皇帝心中不忍,按住她的手:“少了便少了,酒可饮不得。”
“嗯,我令人去找了,圣上试试酒味如何。”皇后低眸含笑,敛下那股涌向心口间的厌恶。
皇帝晚间在中宫留宿。
朝堂上的风向瞬息万变,前几日都道太子是贤妃所生,皇后默认。
不出几日,皇后忽然又改口了,照旧与太子母慈子孝,还赏赐了小皇孙不少补品。
一时间,众人不知所云,而在这时秦时言谈好价格,同陆思贤一道盘下红阁,改名摘星楼。
摘星楼内摘星辰,红尘堆里抱红妆。
门口的对联让秦时言目瞪口呆,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他不知道陆思贤的脸皮已经厚到这个地步了,大咧咧地将翻云覆雨的事比喻成摘星辰,数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比城墙还要厚上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