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贤捂唇咳嗽几声,不知她为何而来,身上裹着毯子坐好。皇后静静地看着她,唇角蕴笑,“不知从哪日起,你竟也愿意同我说话了。”
人的改变很突然,说变就变,也没有任何征兆。
陆思贤却被她勾起方穿过来时的记忆,原主对皇后是有怨恨的,她穿过来以后为活命才和皇后搭话。
但这些不能说,她随口道:“都说母女没有隔夜的仇恨,哪里就能一辈子不说话。”
“是吗?”皇后苦涩地笑了笑,觉得这话对,可又不对。
世间的对错,哪里会那么容易辨别,人在局中,兜兜转转迷失方向,更不知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她的笑与平常不同,带着凄楚,让陆思贤感觉不对,试探道:“您有心事。”
语带关切,使得皇后回身,笑意换作温柔:“没有,好好养病,别想太多,我走了。”
她忽而站了起来,走近陆思浅,戳戳她的脑门:“你已长大,万事懂得自己掂量,秦若浅虽好,也不可全信,给自己留条后路,别那么傻,她终究是做皇帝的人。自古帝王薄情,你需谨慎。”
皇后浅淡一笑,如荒芜的沙漠上冒出嫩绿的芽儿,带着希望、带着奇迹。
陆思贤看不透她的心思,想起她阻止秦若浅为帝,心中一股烦恼也没有多在意,只点点头:“晓得。”
皇后笑了,由心而笑,转身走的时候,想起一事,“阿贤,你唤杨氏换什么?”
陆思贤未经思索:“阿娘。”
“嗯。”皇后笑意深了深,坐回轮椅上,唤来宫人,出了临华殿。
陆思贤慢了几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皇后在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