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范就无他那般顾忌,毕竟刘庆还是他的证婚人不是。“主公,范斗胆请问公欲寻江家之人何事?”
“自然是找他江飞叙叙旧了,多日不见,还怪想他的,那日,我两在武库不是挺聊得来的么?”
吕范闻言跪倒在地,诚恳道:“常言道谏臣难做,范直言公欲寻江氏是否为了报当日之仇?”
刘庆笑了笑,点了点头。
吕范接着道:“若是如此,范恳请刘公放他一马!”
刘庆立时变了脸色,‘唰’的一声抽出所配宝剑,架在吕范颈上,又摇了摇头收了回来。
“若是别人说收了江氏金银,我倒是还信几分,若是你吕子衡的话,我是半分都不信的,说吧,为何替他求情。”
众人见刘庆拔剑,都吓出了一身汗,吕范本人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神色自若,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此地人多,不宜讲话。”
刘庆下马,扶起吕范,将其拉到一处偏僻角落,问道:“到底是何事?”
“刘公岂忘了在虎牢之时,急缺粮草,最后从汝南调动一大笔粮草去了?”
“莫非那粮草?”
“正是!那粮草不是别人,正是江家所献之粮!万余人马人食马嚼,不在少数,我听府吏说其奉了几年以来所存之粮,我这才劝刘公放他一马,如若不然,何人敢投刘公?”
刘庆深吸了一口气,想着那日在府库前江飞羞辱他情景,想起那些吏员是如何的跋扈,当即沉不下心来,但理智又告诉他,要创立基业,要四方臣服,就得放过他。
刘庆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身不由己,他在想是否古人立业之时亦有此等感慨,十分欲杀之人却不能杀,他原以为自己做了镇南大将军,手上万余精兵,在世间可以毫无禁忌、所向披靡了,甚至回汝南第一件事就是兵围江府。他打的那董卓都来封官攘和,在阵前痛骂袁绍,却抵不过人望。
吕范见刘庆想的出神,轻轻晃了晃刘庆,“主公?主公?”
“那江飞还说那日得罪了刘君,未曾想到刘君竟是天下一等一的豪杰,因此不敢面见主公,要亲自赔礼道歉。”
刘庆脸色低沉,微微颔首,回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