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并不后悔做这样的决定,从她远赴肃州的那天开始,她就没有再为十里庄的发展壮大贡献力量,如今每年享受收益分红,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梅家对她很好,他们给她压箱底的那厚厚一沓银票和各种契书,价值远远超过她当初给他们的。
“东家,国公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白管事直接到了十里庄停放马车的大门处迎接,瞧见几人,激动不已。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梅涣青立即对白管事讲道。
“不辛苦不辛苦,东家,天然居里已经准备好了午膳,就等着你们了。”
梅执勇闻言立即冲沈昭他们讲道:“你们很久没有吃到天然居的酸汤鱼了吧?鱼是羌河里捕来的,并以趵突泉水调制成汤,佐以木姜子、香茅草,一锅鲜味,期不期待?”
“必须期待啊!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顾乔最捧场。
梅氏则突然起了兴致,忍不住问道:“都做好了吗?不然我亲自掌勺。”
白管事一听,立即讲道:“就差鱼没下锅呢!毕竟估不准你们什么时候到!”
“那我去!”梅氏立即快步走去,急奔她当初最爱的天然居小厨房。
只是不曾想刚走到河边,还未过桥,就看到对面的趵突泉旁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圆领襦袍,依旧是朴素至极的模样,或许是因为饱读诗书,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未让他呈现出老态,反而令他愈发气质卓然。
那沉淀的气度,如一壶陈酿,初尝不觉,再饮便已沉醉。
梅氏一下子想到了多年前那个二月的清晨,他站在杏花树下,杏树遒劲的枝干上冒出一个个胀鼓鼓的花蕾,含苞欲放,而他儒雅清隽,仿若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