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唱和空口定罪名,闯公堂仗义白执言

两旁衙差立刻上前,端凳的持棍的脱/裤子的,有条不紊,眨眼儿就把贾氏架到了庭杖架上。

“啪、啪、啪……”一声声木棍击打皮肉的钝响混着贾氏的惨呼听得围观之人渐渐变了脸色。

申屠景挤在人群里,眉心没想到这知县断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先定罪,犯人如有不认立刻动大刑。如此刑囚之下,有几个人能忍受得住,又怎会不屈打成招?

不过这些衙差都是打惯板子的,不等申屠景忍耐不住就打完了二十大板,把贾氏脱到地上。

贾氏此时后面已血肉模糊一片。

知县再问:“刁妇,可认不认?”

贾氏秉着最后一口气,摇头道:“民妇、民妇不曾谋害亲夫。”

知县这下真的恼怒了,又要用刑,还是旁边师爷上前一步劝道:“老爷莫动怒。这刁妇不见棺材不落泪,既是通/奸,咱们把那畜生提上堂,让二者当场做下丑事,看这刁妇还有何话说?”

这师爷早受了刘茂好处,说话时机恰到好处。

知县一想,点头答应。

衙差把狼狗带上来。狼狗身上也带了伤,看见贾氏伤痕累累趴在地上,从喉咙里呜呜两声,凑过去趴在贾氏身边,拿鼻子去拱贾氏的脸,似乎是要和她说话。

本来狼狗这行为并无不妥,可众人先入为主,看见两人亲昵,脸上都露出鄙夷神情。

贾氏看见狼狗,目中流露出似怨恨又似可怜的眼神,动动嘴唇好像要说什么,可是还不等她挣扎开口,那狼狗不知为何忽然凶性大发,翻骑到贾氏背上,物什耸立如柱,大庭广众之下生生顶入了去!

“啊!天啊!”

“伤风败俗!”

“败坏人伦!”

“丧尽天良!”

……

一时间各种咒骂之语充斥四周。狼狗却哪里听得懂,兀自疯狂抽动,可怜贾氏才经一顿毒打,哪里受得住?声声尖叫,羞愤欲死,正想要咬舌,却被旁边衙差抢先在嘴里塞了破布。

大堂外,申屠景看着这突然的变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耳中所听和亲眼所见毕竟不同,申屠景转目四顾,发现周遭围观之人嘴上骂得凶,脸上却全是狂热兴奋之色,仿佛在随着那狼狗的动作一道,更像在为它助威呐喊!

申屠景心中惊骇从不耻贾氏作为变成了对群情的恐怖,脸色不由苍白。

恰此时,旁边有个三十岁上下的粗野汉子忽然喉头活动,低吼一声,“干!使劲干!干/死她!”

有了这汉子带头,好多原先还压抑的男人都双手握拳脸红脖子粗地吼着各式污言秽语。

申屠景再听不下去,一把推开身前木栅栏,直冲到大堂上,指着衙差们喝道:“尔等怎能干看着,还不快动手救人!”

正在兴头上的衙差们,各个看得眼睛冒火,哪里会想到救人。又见申屠景竟敢擅入公堂,当下出来一人,水火无情棍一拨一推,申屠景就被推到了公堂外。

申屠景不成想这衙差这么厉害,却自知打不过,转而斥那知县道:“你身为堂堂父母官,便是要断案,已知实情便可,缘何非要这样折辱人?哪条律令规定你可以这般羞辱犯人?简直、简直……”

申屠景并不曾骂过人,情急之下,更是找不到词,半晌憋出一句,“欺人太甚!”

知县起初见他一身文士袍,又敢见官不跪,想着就该是个秀才,虽然擅闯公堂,也预备放他一马。

待自己被申屠景指着鼻子一通怒骂,知县火气再不肯压制,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啪”一敲惊堂木,下令道:“大胆!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拖下去,杖责——”

“竖子敢尔!”

“大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