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睁眼,就见床头站着钟沐妤,再大的瞌睡也被吓没了,她拥着被子慢腾腾坐起来,惴惴不安道,“……钟小姐是怎么进来的?”
她露出的肩头和胳膊交错着痕印,明眼人都看出她昨晚经历过什么。
钟沐妤脸色不阴不阳,眼神轻佻的围着她打量,道,“我进裴府谁敢拦?”
沈初婳缄默的低着头,浓发柔顺披在她背上,一直抹进被里,她就那般坐着未置一词,姿态婉转风流,是极惹眼的女人。
钟沐妤跨着腿坐在杌子上,轻蔑道,“我这个客人来看你,你还躺床上,裴焕没教过你待客之道?”
沈初婳揪紧胸前的被褥,轻轻道,“还请移步外屋,妾身待会儿就过来招待您?”
“我就要坐这里,”钟沐妤翘起腿,戏谑的盯着她,“你不是很会狐媚吗?你的爷现在不在,你耍的那些小心机没人会吃。”
沈初婳暗骂她不要脸,冒冒然闯进裴焕的卧房,如果躺床上的是裴焕,她岂不是会扑上来,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她变了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怯怯看着她道,“妾身要穿衣。”
言下之意麻烦她回避。
钟沐妤切了一声,当真旋转身。
沈初婳赶紧抓过一件袍子套身上,刚系好腰带她果然迅速扭头。
沈初媜从容的坐到床框边,下脚穿鞋。
“你脚腕上金链子谁给你的?”钟沐妤忽然问道?
沈初婳停滞一瞬,随即穿好鞋缓步到窗边,“爷给的。”
她探头张望,就见红锦立在廊下焦急万分的来回走,看来叫她进来伺候自己梳洗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