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

小考到这里,关于钟友励到底有没有给钟复川泄题,是完全说不清楚的。

钟子健钟子康几人仍是不服气,连钟密作为钟友励之子都心存疑惑。

钟友励瞧着生气,可也无计可施。

他说方才那彭先生言之有理,“若是复川能在接下来的院试中拿到高名,谁都不要再多说一句!”

这也算是一个相对公允的办法了。

钟子康他们倒也没什么可说。

反正他们一直认为,以钟复川县试和府试的排名,拿不到院试的高名。

这次主动放弃了的钟子健倒是放松起来,他直接问了一句。

“多少名叫做高名啊?”

院试虽然不及乡试乃是一省大考,场面大,但院试考试人数却在乡试之上,因而才用分地方的考法。

今次临江府院试,其实是临江府与吉安府,两府统考。

即便这样,人数也是众多,最后录取人数在百人以上。

若说高名,前三十名就算得上高名了。

钟友励刚要开口,那钟子健自问自答。

“钟复川怎么也得考个前十名,才能算高名吧。”

这话话音没落,他堂兄钟子康在旁笑了一声。

“或许正如那彭先生所言,考个案首回来,才不枉费了这满分答卷。”

众人在这两句里,都看向了钟复川。

一个府试中等名次的人,眼下两府联考,能考到名列前茅?

连钟友励都觉得太过了,“胡说什么?案首是谁想考就能考吗?”

钟密却说,“纵然没有案首,前十也是该有的。”

他说完,眼角看向钟复川,“前十,你敢接吗?若是做不到,便禁考三年如何?”

话音落地,厅内一时落针可闻。

迟玉差点跳出来跟钟密争吵。

钟复川提着小矮子的衣领子,将她拉住了。

钟复川可有可无地笑了笑,在众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便如此吧。”

他应了。

要么院试前十,要么禁考三年。

就这么一句“那便如此吧”,轻描淡写地应了。

院中众人惊讶,钟子康几人幸灾乐祸,钟密倒是挑眉看了钟复川一眼。

钟友励上前问钟复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莫要逞强,三十名已经是十分为难了。”

钟复川安慰地看了一眼钟友励。

“励伯不必劝了,高低有命,成败在天。”

这话平稳沉着,钟密越发看了钟复川。

钟友励在旁叹了口气。

“既如此,那就等着院试吧。但若是复川此次顺利通过院试取得高名,你们谁都不要再多说一句话!”

他目光严厉地扫向众人,最后落到他儿子钟密身上。

迟玉这边一路哼哼着,被钟复川带走了。

“钟子康他们为难你也就算了,都是些嫉贤妒能之辈。钟密又是怎地?励伯如此公正的人,怎么有钟密这样的儿子?”

迟玉方才听人说,钟密童生试三场都在前三名之列,是非常厉害的名次。

“他难道害怕你超越他?”

钟复川摇摇头,他说不是,“应该是旁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钟复川也不甚清楚,但也不那么重要。

迟玉不想他因为族人的为难不开心,把赢来的大钱都拿了出来。

“走走走,小爷请你吃饭去!”

钟复川瞧着那些大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下次,记得多压些钱。”

迟玉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好的三爷,下次我压两百个大钱!”

她笑得不行,那唇红齿白的模样,又落进了钟复川眼里。后者默默笑笑,什么也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