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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庄丽的别墅,空地过于安静。
少年穿过富丽堂皇的花园,脚步宛如机械般迈进,最终停在大门口,恰是傍晚,落日余晖下,整栋别墅反着淡淡的光泽,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大门并未上锁,陆骁在门口站了半分钟,面无表情的脸说不上冷,甚至趋于麻木,就连基本的伪装都是奢侈。
抬手打开沉重的门板,轻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别墅里回荡,激不起任何波澜。
陆骁进门,视线落在客厅中央,沙发处,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正坐在那儿,安安静静地插着花。
女人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得体二字,一身素雅的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型,乌黑的秀发被干净利落地盘在脑后,挺直的脊背和纤细修长的脖颈使人不由得想到‘高雅’二字。
空荡的大厅过于安静,只有女人拿着剪刀时不时修剪花枝所发出的轻响。
身穿西装的老管家沉默不语地站在一旁,微低着头,静若一尊雕塑。
“回来了?”
突然间,女人开口,声音婉转且大方,可偏偏没有一丝温情,冷漠地就像是在同一个陌生人说话。
不,或许对于她来说,碍于所谓的礼节,她对待陌生人都比对待他要来的温柔。
“今天到家的时间比往常迟了十分钟。”女人的语气漠然且残酷。
陆骁微微皱眉,“有同学放学后向我问了两道数学题。”
“下不为例。”
她说着,将最后一支修剪好的花插入花瓶,手指轻轻搭在白色百合上,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半分钟后,女人缓缓起身,动作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和讲究。
转头的瞬间,一张五官精致的脸顿时印入眼帘,女人带着典型南方女子的韵味,娴静中又透着大雅,可五官却意外地并不平淡,艳美又不含俗气。保养得当的一张脸并未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就连身材也保持地极为完美,苗条里带着成熟的风韵,让人不由得开始设想,年轻时的她又该是怎样的绝色。
“老李,准备晚餐。”
得到指令,站在一旁的老管家才终于有了动静。
“好的,夫人。”
穿着西装的老管家动作利落地退去,而女人则是慢条斯理地走向陆骁,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侧经过,落下一句不容违抗的吩咐:“用完餐后去琴房练两个小时。”
陆骁低垂着眼帘,也敛下了所有汹涌如潮的情绪。衣物下的伤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是白日里早已习惯的程度,可偏偏在此时又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透着寒,渗入骨头,沁入心脉,令人战栗。
“是。”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女人抬手欣慰似的拍了拍陆骁的肩膀,那手上戴着一只色泽极好的玉,衬得手腕越发纤细。
而谁也不会想到,这双纤细修长手曾在黑白琴键上翻涌出怎样盛名,连带着她的亲身儿子以及那满背的伤,都是她手下杰出的‘艺术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