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阚冰阳完全不出现在大众面前,让网友根本没有机会刨根究底,这谣言,便也不了了之。
这半年来,阚冰阳没有听从沈禾风的话回到沈家,而是一直宿留在紫灵山。
橖顶的桃花树,在冬日里凋零枯落,没了春日里的那份人面粉红,也没有了那张明媚的笑靥。
他依然抚着那张琴,修了弦,却没有修琴穗子。
弦眼缺失的那根琴穗子,他要等着叶萦萦亲手还回来。
褚施眼见他寂寥消瘦,又走不出轮回的那个圈儿,终是苦心道:“橖顶的桃花又要开了。”
阚冰阳闻声回头,对褚施道:“师父。”
褚施从他手中接过琴,十指苍劲有力,拨动出一首高山流水,“躲在这,不敢面对世间、不敢面对生父、不敢面对自己的身份、更不敢面对心爱之人,这就是你追求的道吗?”
阚冰阳默然不语。
褚施漠漠弹琴,眼睫垂下,目不斜视,“修道讲究清静无为、离境坐忘,但你现在心有旁骛。道和她,哪个才是你真正的追求?”
“……”
阚冰阳陡然间愣滞住。
“嗡——”褚施双手按在琴弦上,收了音。
此刻大殿悄寂,眼前的祖师爷,肃穆正色、金身彩衣,他俯瞰一切,眼神刻画里,满是饱览万物看透人生百态的沧桑寂寥。
真真正正的天人合一。
大道无情,心无旁骛,大抵如此。
“就坐在这,仔细想想。”他淡然抬头,认真看着阚冰阳,“想明白了,就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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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子,于烛打来电话,
“来我这喝酒?”
这女人,三天两头不让人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