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施眉眼淡淡一掀,“叶萦萦走了,你也不走吗?”
话毕,阚冰阳不觉突然怔住。
他阖了阖眼,
满目额皆是小桃子般的绯红面颊。
阳光下,细细的绒毛,娇嫩极了。
纵观这三个月,小姑娘脾气犟得很,好奇心也强得很。
像只高傲倔强的猫,贪恋自己奢望不及的老鼠,隔着门也要伸出利爪挠一巴掌,然后再狠狠地咬上一口。
四月桃花树下的娇嗔,还有眼底暗藏的坏心思,哪怕扭扭捏捏地喊一句“师父”,都能把人的耳朵给磨软。
“叶萦萦,她很好……”他沉吟半分。
回想起那晚在花间冢,叶萦萦为了个完全不认识的牌位吃醋吃得明目张胆。
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咬他一口,又算什么。
褚施垂眼深思,理解式地喟叹了一声。
“周偲的死与你无关,两年了,还在纠结什么呢?”
彩泥金身的祖师爷,渡着混沌如泥的寂寥的人生,刚才那柱香的袅袅余烟,依然萦绕在供桌的阴阳八卦图的上方。
一半是深渊,一半是浅池。
好不容易爬出来,他不想再回去。
“我知道。”阚冰阳淡然转身,抬步迈过斑驳锈迹的门槛,“所以我会找个机会,跟叶萦萦说清楚。”
他大步往前,目标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