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时节,橖顶的那片桃花树,早已没有了粉桃灼面,只剩下了绿叶盎然。
微风拂面,顺着东南面的那口泉水吹来,满是清香宜人。
倒不似枝蔓清泉的味道。
反倒像……女儿香?
他心中一紧,大步流星朝泉水溪流走去,不多时,绕过一片竹林,正巧就看见叶萦萦一个人蹲在那。
“叶萦萦?”
溪流水声大,草地柔软松塌,她没听见背后脚步声,依然百般无聊地用石子打着水漂。
阚冰阳走近,抬高了音量,“叶萦萦?”
水面波澜,倒映着一个恍恍惚惚的白衫影子。
叶萦萦手中石子倏地落下去,噗通溅起水花,她回头,冲阚冰阳一笑:“呀!这不是我那高风亮节的师父吗!”
阚冰阳攥了攥手心,看着她这种精致的小脸,心中万丈波澜,目中却淡淡无恙。
“阿正和林灿呢?”
叶萦萦低头,捡起一颗石子,转了转手腕,“今天他们收工早,下山了,吴炫约了花间冢的包厢,带台球桌呢……”
她照准水面,手腕用力。
石子弹了三下,涟漪漫漫,在不远处沉了底儿。
她回头,继续问:“你去吗?”
阚冰阳皱了皱眉,没回答她的问题。
“我教你的阳关三叠背下来了吗?没有就去偏殿继续背。”
又是避重就轻的态度。
“就知道……”
叶萦萦怏怏收手,最后一颗石子拿捏了半晌,才不轻不重地掷了出去。
发力不好,手腕瘫软无力。
石子掉在水中,溅起一滩水花,斜斜打过来,将她的裙摆浸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