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睁眼闭眼都是一团模糊。
谁来陪她都无所谓。
话虽如此,可真正来陪她的人,却足以让她惊得下巴颏都掉地上八百次了。
沈禾风甫一出现。
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好了七七八八。
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把输液瓶都拉倒了,“沈,沈,沈老先生……?”
沈禾风也有些诧异。
但看清她这两只红肿不堪的眼睛,和涕泪纵横的狼狈脸蛋时,不觉由衷一笑。
“原来是你呀……”
刚才阚冰阳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医院的急诊室陪人。
他还以为什么人这么重要,要他这把老骨头来陪。
原来是叶萦萦这个小姑娘。
喜欢人家的是儿子,豁出脸的却是老子。
也罢,这是债,要还。
沈禾风虽然年岁几欲耄耋,但精神矍铄,脚步依然矫健稳重。
他走过来,帮她把输液瓶整理好,“别激动了,要是把这吊瓶打碎了,这药可白输了。”
叶萦萦怎么也没想到阚冰阳会让自己的父亲来陪她,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一个人在急诊室坐着等他。
原本煎熬,现在变得更加煎熬。
但沈禾风好像也知道她很煎熬,没多说话,只在她旁边坐下,偶尔问问她渴不渴,便戴上老花镜专注着看报纸。
还保留着看报纸的习惯,
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叶萦萦昏昏欲睡,等点滴快打完了,她窘迫地说道:“沈老先生,我好了,我们摄制组就住在沁江镇东栅口的酒店,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