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嫂!”朱兆平高喝一声,又一次打断了朗妻的话,就听他道:“若是大嫂跟义妹相熟,必然是知道依着她的性子,她再不会做下这等败坏门风的丑事,如今大嫂如此谩骂于她,必然就是同义妹不甚相熟,甚至不认识的。既然不相熟,你又如何知道潘家的事情,又如何知道义妹何时认下了我这个义兄?你什么也不知道,就随口污人清白,似你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胡言乱语。”
朗妻本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性子,当时就掐了腰大声说道:“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她若是个好的,如何被夫家休弃回来?”
朱兆平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这等泼辣狠毒,随意欺负污蔑人的妇人,眉头一皱,大声道:“难道大嫂不知道潘家先生是如何去的吗?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大嫂果然是个不讲道理的悍妇!如此性情,哪一日朗相公休弃了你,也果然是你为妇不贤,自找的!”说罢,也不再理会这妇人,转头冲着门扉大声喊道:“妹妹,义兄过来接你回家,还请义妹打开门,快快随我离了这污秽之地!”
却听得门扇轻响,潘云泪流满面地打开了门,声音颤抖,轻颤着嗓音道:“义兄——”
朗函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朱兆平已经带着茗双两个收拾了包裹,买了一辆马车,准备出发离去。他远远地躲着一个巷子里,看着那潘云上了马车,心想着潘云既走,那妇人的要求他也算是办成了。
阿诺扶着潘云上了马车,回头一望,便看见了探头探脑往这里张望的朗函,冷笑一声,心说这世上就没有她想办还办不到的事情。想着瞥了一旁正牵马而来的朱兆平,双眼中浮现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得意目光来。
朱兆平冷冷瞧着那带了帷帽的妇人上了马车,虽隔着一层轻纱,他亦察觉了来自于她的不善。示意茗双和茗喜赶着马车先行,他却骑了马忽然朝着反方向而去。等着朗函发觉想要逃窜,却被朱兆平骑马追上,将他堵在了巷子里。
“朗相公,多日不见,你可安好呀?”
朗函一双眼死死盯着那不断乱动的马蹄,马儿呼出来的哈气全都喷在了他的脸上,他心惊胆战地往后挪了挪,背上生出了一层冷汗。
“朱,朱兄别来无恙。”朗函勉强抱了抱拳,又往后挪了两步。
朱兆平却故意驱马上前,让那马头紧贴着朗函的脸,看他脸皮发白,腿脚几乎站立不住,才忽地厉声喝道:“说,谁指使你故意污蔑了潘家妹妹,毁了她的清白的?”
朗函一吓,立时脱口答道:“就是她身边的那个叫阿诺的侍婢。”
朱兆平心中冷寒,忙又问道:“可知她为何这般做?”
朗函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只是话已出口,又想着反正那妇人已经走了,银子他也拿到了手,说了便说了吧!
“这个我也不知,她知道我那妇人为人粗鄙凶悍,又是个醋桶,便给了我银子,叫我故意去亲近潘云,引得我那妇人污秽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