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老家哪里的?”
阿诺垂眉回道:“不记得了。”
朱兆平扬起眉:“不记得了?”
阿诺回道:“正是。”又补充道:“奴婢当初伤到了脑袋,醒来后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倒是个绝佳的理由,朱兆平沉默片刻,又问道:“昨夜里你同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阿诺回道:“老爷去了,夫人心里难受,又担心小姐以后没了依仗日子不好过,奴婢便多劝了几句。”
朱兆平打量着阿诺的眉眼,又问:“就没说其他的了?”
阿诺沉吟片刻,回道:“奴婢听着,夫人倒有几分弃世的意思,只是不放心小姐,才左右为难。”
朱兆平皱眉道:“既如此,你为何不陪着夫人,却将夫人一人留在了屋子里。”
阿诺听他这话音似有责备怨怪之意,忙跪下道:“夫人同婢子说了一会儿,便嫌婢子吵,就撵了婢子离去,婢子虽不放心,到底也不敢逆了夫人的意思,只好服侍夫人睡下后就离开了。”
朱兆平垂眉看着地上缩肩躬背之人,倒觉得这人如今也只有三分还肖似那吕氏了,说道:“你起来了吧!”顿了顿又道:“好生照看了潘小姐。”
等阿诺应下离去,朱兆平紧盯着她那身影不放,直至她走进了屋内,才收回了视线,只觉瞧着那背影,方才的三分肖似,如今倒又有了五分了。
因着才办过潘荣的丧事,府里头的一些白绢还有些剩余,于是拉扯起来,很快又搭起了一间灵堂。
潘云接连失去了双亲,哭得死去活来,昏厥无数次。朱兆平只好命丫头好生照看她,一面盯着内宅里的琐事,还要管着前头杂事。正两头忙着,忽见一丫头捧着一封书信过来。
朱兆平拿了那信一看,见信口处已经拿了红蜡封住,上面又写着他的名讳,不觉一愣:“给我的?”
那丫头点头回道:“正是,这信乃是收拾夫人屋子的时候发现的,一共两封,一封是给公子的,另一封是留给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