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停下步子,她也不辩解,只问:“你有证据吗?”
顾岑不语,沉默的看着她。
“沈映自年前便从刑部退了出去,得见天颜机会不多,况且那是他的亲叔父,天家的事,大人还是不要妄加非议的好。”
顾岑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他伸手想要挑起容虞的下巴,想看她方才说那些话时可曾像从前那般,但才将伸出手又忽而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转而放在了自己的刀柄上,道:
“我同夫人开玩笑呢,夫人万不要当真,我等是臣子,自然希望陛下长命百岁啊,夫人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
容虞侧头看了看顾岑,沉默之中忽而又道:“时势易变,你总该做出选择的,锦衣卫被东厂压了那么多年,你总不能一直替一个内宦做事。”
刀柄上的纹刻复杂,顾岑顿了一瞬,道:“我乍听你这话,还当你在关心我呢。”
“你看看你啊,沈映不就收你做了个侍妾,人家还不跟你说这些,你何至于为他劝我。”
容虞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有些东西没必要去解释,她这一生,对她好的人不多,会帮她做事的人也不多,恨过该恨的人,除却沈映,却未曾爱过该爱的人。
“其实我也并非是特地来找你的,沈映把你藏的严实,我就是想见你也见不着啊……啧,我在说什么,我才不想见你。”
容虞道:“我也没什么好见的。”
当今的皇帝没有子嗣,就算是以前有,也都没有活到现在,后宫有陆知霜坐镇想必就算有妃子怀孕孩子也留不下来,到时候皇上一死,帝位空玄,那几个王爷或者世子等其他沈氏血脉,便是即位的人选。
陆覃安是股肱之臣,沈映多年来积攒的声望也非是其他世子可以相比,不论其他,至少沈映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容虞不知道顾岑是不是专门过来找她的,她很早之前就能看到这个男人眼里对她的好感,单从利益方面,容虞没什么能给顾岑的,真要算起来,其实她还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