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族流放,只是满门抄斩的另一种听起来稍委婉的刑罚罢了。
像容围那样,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黑夜悄然来临,狱中很安静,烛火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夜里的看班的人不像和白天那样多,那几个一直在哭的女人这回也安静了下来,那群人临走之前给他们扔了几件破旧的衣裳,毕竟这样寒冷的冬季,就穿那一层单薄的囚衣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一定。
容虞没有去和她们抢那衣裳,冻的久了其实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轻浅的呼吸声响起,还伴随着几句不安稳的梦呓。
急促的脚步声从廊道上传了过来,脚步有些急促,狱卒带着一个蓝色衣衫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二人有刻意放轻脚步,没有惊醒其他人。
狱卒过来给容虞开了门,轻声道:“有人找你。”
容虞扫了眼外面站着的那个男人,两鬓有些发白,眉眼间带着愁虑之色。
她动了动褪,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牢门被重新锁上,容虞被带到了另一间相对封闭一些的石室里,坐在了那个人的对面。
那个男人看见容虞身形单薄,便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小厮,小厮会意,立马拿出了一脚带着绒毛的斗篷,弯腰上前递到了容虞面前。
“九姑娘,殿下临行前嘱咐本官要为你化解危难,但如今形势属实是意料之外,殿下的外祖这次…可能要亲审此案,本官还听说那位苏姑娘点名说是你害了她。”
“正是因为如此,连顾大人都被暗中勒令不准参与此案,实在是…不太乐观。”
“九姑娘,天冷,你快些把斗篷披上吧。”
容虞接过斗篷,上面的绒毛细小又柔软,她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能不能出去,只道:“多谢季大人,让大人费心了。”
“你知道本官是谁?”
容虞道:“他先头有向我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