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胜没有抱过小孩儿,就立刻僵住了。
说来奇怪,到底是骨血亲,喜鹊到了陈大胜怀里,个小人却缓缓松了一口气。
兄妹对视,喜鹊想看了一会,就拿巴掌左右拍她哥脸,她哥不生气,随她打,她就忽伸出手,把指头怼到她哥鼻孔里了。
陈大胜受了惊,差点没松手,就听到屋里老太太嗷呜一嗓子大的:“……老天爷啊……我是怕死难言流惨泪,将刀割断寸咽头,剖肉抽肠破肚肺,剖肝削骨有何仇?我上辈子造孽这辈子受,剥我皮来做鼓打,惊天动地鬼神愁……我今受尽千般苦,莫要你来世变成……变成,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下半辈子可不要你了……我的老天爷啊!”
瞧!到了这会子,自己都要气死了,人家也不愿意自己儿子来世受罪,招了报应变成耕牛好受罪。
老太太哭成这样,到吧陈大胜吓死了,他语气颤抖的说:“就,就没王法了?四叔,四叔……你也不管管?这都要扒老太太皮了啊!”
七茜儿都气笑了,伸脚想踹,又怕他飞了不好找,便只能解释:“别瞎想,老太太这是哭牛呢……”
陈大胜一听更傻了:“咱没牛啊?啥时候买的?咋死了?”
好半天才听到七茜儿说:“这世上,做母亲的便跟老牛也没啥区别吧,辛辛苦苦一辈子,死了死了都要剥皮抽骨,“奶”是伤的狠了。”
可上辈子,这老太太是怎么忍耐的?
陈大胜一想便清楚了,他语气带了一丝哀求道:“咱,咱回头把老太太接家里成不成?就不能放他们身边。”
七茜儿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你咋回来了?”
“今儿早上拿俸禄了,又赶上大雪,钦天监那边消息不好,说要下很久,我们就赶回来看看,帮着清理清理……”
陈大胜这话没说完,就听到七茜儿也是一嗓子高的:“哎呀!陈大胜你咋回来了?“奶”啊!别哭了!你臭头孙儿回来了!!”
那屋里还在嚎哭,并且哭声更大了。
七茜儿一撇嘴又喊:“那我们回去了!臭头说皇爷给发了粮饷了,您先哭着啊!我们回去放下东西就……”
窗户板子被人猛的推开,老太太鼻涕眼泪糊满面的对外喊:“你敢!那是我臭头的钱儿……你,你个外人,你~你俩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