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诺哽咽点头,“她……可好?”
阮奕颔首,叹道,“好,还给我做了鱼吃,还有鱼汤喝。”
赵锦诺双目噙泪,却又笑出声来。
阮奕又道,“她失忆了,记不得早前的事了,所以,一直在渔村里住着,没来寻你。”
赵锦诺眸间微滞,阮奕如此说,似是合情合理,只是片刻,她又拧紧眉头,“娘亲既然没死,爹为什么要骗我?”
赵锦诺不由想到王氏……
若是娘亲还在,爹还会不会娶王氏?还是,从一开始,爹是为了娶王氏?
阮奕深吸一口气,再次揽紧她腰间,沉声道,“阿玉,赵江鹤不是你爹……”
赵锦诺整个人滞住。
阮奕沉稳的声音继续在耳旁响起,“阿玉,在乾州的时候,我初见你便觉得你生得像宴叔叔,你同宴叔叔在一处,不觉得亲近吗?”
宴相……
赵锦诺指尖微微颤了颤,想起笾城驿馆时,她初遇宴相时的莫名亲近与熟悉,她在宴府同宴相下棋说话时的自在与亲厚,宴相同她和阮奕一处吃饭时的温馨暖意……
一桩桩,一件件,一条条,好似爬山虎一般,悠悠布满了心间。
她亦想起阮奕在骑射大会上请旨要认宴相做父亲,在相府时,拉着她一道敬茶,顺理成章让她唤得那句“爹”,还有……
还有不胜枚举的蛛丝马迹,似是都在心中连串串起,仿若遗失的珍珠,在记忆深处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她喉间咽了咽,脑海中皆是宴相同她一处时的温文如玉,慈爱亲厚,那是与旁的长辈在一处时,都未曾有过的温馨和憧憬,仿佛一瞬间,过往受过的冷漠和忽视,不甘和委屈都在这一瞬间消融殆尽,爹爹是爱护她的……
她与旁人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