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阮常江也曾意气风发,不忿我朝疆土被外族统治,为官多年盘桓扬州,就是存着一旦大军南下,可尽绵薄之力。
沈寂这地图,是踩在阮常江的心坎上给的,他既恨又爱,何时有人敢这样逼迫他。
阮常江嘴上说着,最后应下沈寂的下聘,半夜笑着做了一个好梦,醒来骂道:“这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
想当年,阮绵书的母亲不就是被他从岳家骗过来的吗?只是他实现了入朝为官的誓言,那个等着接诰命的人坟头草已经半腰高。
唉,时不我待啊!不为难沈寂了。
于是阮绵书回来的第二个月,迎来了她这一生的第二场婚礼。曾经名动扬州的阮家绵书,从高处坠落,又被拉着站往更高的云端,乘云花嫁。
嫁的是曾经眼瞎名不经传的狼人,如今扶摇直上的第一皇商,沈寂。
红妆十里,锣鼓齐鸣。
成亲的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这次她终于听到了阮常江的殷殷祝福,心里某个隐藏了许久的遗憾就这样弥补了。
阮绵书没有亲兄弟,顾云卿索性又一次女扮男装,直接背着阮绵书上了花轿。
顾云卿消瘦,背着她的时候,却那样稳,就和儿时学堂闹事被阮常江教训时,阮绵书跑不快,顾云卿背着她就窜的场景。
“若是沈寂欺负你,就回来,我和阿爹给你讨回来。”
“我虽不能和阿爹一样为官震慑,但我手里的银针也是能为你出气的,我能赚钱养你,一辈子都行。”
这些话一句一句,说的甚至前言不搭后语,阮绵书却红了眼眶,在她背上“恩”了一声。
不长的门口,鲜红的花瓣铺就了满路,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顾云卿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看着一身红衣的男子,难得的没有出言讽刺。
阮绵书上了花轿,顾云卿松了一口气,按住要上马的沈寂。杨朔赶过来的时候,第一次看见顾云卿眼眶有些红,他就没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