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妍一到屋里就活络起来,蹦蹦跳跳转过屏风,一屁股坐到架子床上,瞅着楚姒笑,“阿姒,我阿兄托我来瞧你。”
楚姒禁不住羞,“阿妍姐姐不要拿我开玩笑。”
谢清妍比她大两岁,但性子调皮,很能跟人打交道。
绿竹捧着茶点进来,为她们沏好茶又悄声离房。
谢清妍捡一块乾酪进口中,嚼一半又嫌腻,忙啄口茶才不慌不忙的从香包里摸出个木盒塞她手里,“阿兄叫我给你。”
她脱掉脚上的高齿履,直接钻进被窝里,跟她抱怨道,“大早上就要我过来,冻得我走不动路。”
楚姒被她的脚冰的一个寒颤,身子朝里缩了缩,让她躺下来,眼睛还看着木盒,欣喜之色难掩,“他有心了。”
谢清妍催她,“快打开看看。”
楚姒便揭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只金臂钏,她拿起来观看,那钏身镶嵌着数颗玉石,灼灼其辉,望之炫目。
谢清妍立时艳羡,“我阿兄可真不厚道,都没给我留一只,这金臂钏整个建康都不定有,我记得洛阳时兴这饰物,女郎们皆佩戴在手腕上,很是好看。”
楚姒小心翼翼地伸手将金臂钏带好,抬起来看,当真称的细腕皓白,肤如凝雪。
谢清妍赞叹两句,“阿兄有眼光,确实配你。”
楚姒面颊烧粉,挑别的话道,“他没受伤吧。”
“那是自然,我阿兄若是都伤到了,那洛阳大约就保不住了,”谢清妍跟她吹嘘,鼻子都快翘上天,“我们谢家的北府兵可不是说着玩的。”
楚姒侧身注视着她,“那往后还会打仗吗?”
“……阿兄只是暂时打退了魏国,目前敌兵虽退居千里之外,但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魏人狡诈,北地大片被他们占领,洛阳又极其繁华,商贾遍地,他们必定虎视眈眈,”谢清妍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