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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夸过她,说她在扬州的义举有外祖爱国忧民的风骨。”戚皇后拿过他的手,将那孩子的画像放在他手里,声声泣泪:“你看看她,萧衍,你看看她!她生得多好啊,又像你又像我!你怎么忍心?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戚皇后泣不成声。

花瓶、香炉被她砸了一地。

嘉佑帝始终沉默着,默认了那姑娘的死讯。

贵忠传来的消息是那孩子刚从马车里救出,还未及查探她的伤势,她就被人抢走了。他不知抢走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是以他宁愿让戚甄和太子都以为她死了。

他本就是这般打算的,不是吗?

太子明知那是他的堂妹,却依旧不曾放弃过娶她的心思。

大胤未来的国君怎可有与族妹乱伦的丑闻?

戚甄没说错,他的确心狠,在太子与那孩子之间,他选择了太子。

可现在事情又有了变数。

嘉佑帝望着手里的信函,实在是想不明白,太子怎敢写下这信?

他就不怕一回到上京就被砍头吗?

感觉到喉头涌上一阵痒意,嘉佑帝掀开茶盅,缓缓抿了一口茶汤。

戚甄快来了,不能叫她听见他在咳嗽。

茶汤滚烫,几口下去,喉管被烫得发麻,徐徐压下缠绵在胸肺的那股痒意。

不多时,外头传来汪德海尖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