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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清邈道人就在门外,那一席话又故意说得中气十足,容舒自是听得清楚。

清邈道人说,有人用他的所有换回来了他的一切。

她心思剔透,怎不明白老道士嘴里的“他的所有”是什么,而“他的一切”又是什么。

容舒垂下了眼眸。

顾长晋醒来后的所有欢愉、难过、庆幸都在这一瞬间沉淀成一股巨大的疼痛。

心脏如有千针穿过,那细密的疼痛疼得她唇色发白,指尖轻颤。

怕顾长晋瞧出端倪,她站起身,背过身道:“我去给拿药,你左胸的伤口还未愈合,药每日都要敷,今日的药还未敷。”

顾长晋“嗯”了声,却没让她走,而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望着她刻意别开的脸,道:“昭昭,你不需要有负担,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

他愿意用他的所有去改她的命,虽是因她而起,却是为了他自己。

是他过不去她的死。

是他不肯放下她。

而这些,不该成为她的负担。

容舒如何能不懂他?

正是因着懂他,她的心才会那样疼!

“我知晓的。”容舒没回头,强自压下心头的钝痛,明明眼眶热得紧,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岔开话:“宝山道长说观主的药在外头想买都买不到的,你这几日多用些!”

顾长晋望着她纤弱的肩颈,松开手,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