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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知道他会平安归来, 就像从前的许多次一样, 受再重的伤他都会回来。

顾长晋唇角微提, 又道:“若是顺利, 我明日一早便能回来。”

容舒轻轻“嗯”了声。

鸣鹿院与大慈恩寺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顾长晋本该继续留在大慈恩寺处理后续的事的,可他实在是想见她。

想同她说许多话,说他这些年如何一日日走到今日的。

如何不敢看回头路,不敢想起那些死去的人,也不敢放纵自己松懈哪怕是一个呼吸的片刻。

他怕自己看了想了放纵了,便会走不下去。

直到她来到松思院。

那绣着石榴花开的幔帐只要落下,他便能做回他自己,做回浮玉山的岁官儿。

画帘轻轻一晃,容舒从内殿走出,在他身边坐下。

住进东宫的这些日子,他每夜都会给她守夜,但她从不曾踏出过内殿,始终安静地站在这卷棉布帘子内。

今夜,是她头一回跨出这棉布帘子。

容舒放下手里的小宫灯,下巴抵着膝盖,问他:“你是不是有许多话想说?”

关于浮玉山,关于他的至亲。

顾长晋道:“从大慈恩寺策马回来时,的确是有许多话想与你说。可真回到了这里,忽又觉得那些话都不必说了。”

容舒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