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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是人,总会有深藏在心底的脆弱。

顾长晋的话叫容舒又心安了不少。

眼下离上元节只剩一个月的光景,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

他留盈月她们在鸣鹿院定是有他的谋划,耐心等待便是。算算时日,指不定阿娘比盈月她们更早抵达东宫。

想到阿娘,容舒心神一定。

她望着画帘外那若隐若现的身影,道:“你不必在此守夜,实在不放心,让竹姑姑与兰萱到内殿守夜便好。”

帘外的人没应话,良久,他道:“不碍事,这样我能安心些,也能歇得好一些。”

容舒站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拔步床。

她今儿玩得痛快,四肢一阵酸软,心神却比先前安定许多,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顾长晋听着里头那清浅的呼吸声,也缓缓合上眼。

这世间再没有哪一件事比她活着更叫他安心了。

他想听着她的呼吸声睡去,也想听着她的呼吸声醒来。

日复一日,长长久久。

接下来的日子,顾长晋一日比一日忙。

只他留在东宫的时间虽不多,但每日都会带容舒去演武场,也依旧会给她守夜。

到了十二月下旬,离除夕只剩不到五日,椎云终于带来了沈一珍的消息。

沈家的商队已经顺利离开淮州,有柳元的人护送着,快则十日,慢则半月便能抵达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