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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垂眸望着那猫儿,一时觉得十分眼熟。

没一会儿便想起来了,前世也是这一年的冬日,常吉给她送了这么一只猫儿冰雕,说是梧桐巷的百姓们送来的。

她喜欢得紧,怕这猫儿会化,还叫人做了个悬在梧桐树下的小木笼,将猫儿放了进去,一打开支摘窗便能瞧见住在里头的猫儿冰雕。

那日顾长晋从都察院回来,站在窗边望着那小木笼看了好半晌。

翌日常吉又送来了一只鸟儿,一只小鹿还有一只胖嘟嘟的柴犬,虽说那小木笼造得大,但架不住越来越多的小冰雕将里头的空间一点点抢占,到最后又添了两个小木笼。

三个小木笼错落有致地挂着,外头还缠着细灯,夜幕一降临,那里头的小冰雕便像是会发光一般,煞是好看。

容舒一直让常吉打听是那位热心的近邻送来的呢,想回些谢礼的。

常吉嘴儿跟蚌似的,总说没打听出来。

这会看着那石片儿在顾长晋手里都要雕出花来了,哪儿还不明白?

那热心的近邻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男人么?

容舒望着男人清隽的线条深邃的侧脸,只觉掌心的冰水又是凉又是热。

竹亭里头放在炭盆,手里的猫儿化得愈发快了。雪水从指缝里滴落,“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没一会儿,那姿态慵懒的猫儿在她掌心彻底消失。

容舒拿过帕子,擦干手后便继续烫酒。

马上便是用晚膳的时候了,盈月几人在竹案上支起了两个大铜炉,乳白色的汤水在铜炉里翻滚,“咕噜”“咕噜”地冒着大泡。

容舒拢了拢斗篷,从一边取出个卧兔儿便出了竹亭。

萧怀安蹲在地上,正盯着潮安的手看得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