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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闻溪,玄策说是官府的人将她接走,会是谁?

“我先送你回去。” 顾长晋望着容舒,“容家的事……”

他本是想问要不要他来处理,然而对上那姑娘的眸子,这话忽又变成——

“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我会将一队金吾卫交给常吉。”

让她放手去处理承安侯府的事,是支持她与容家做个了结,将金吾卫交给常吉,是为了护她。

容舒低眸看着灯色昏黄的灯笼,轻轻道了声谢。

马车踩着夜色行在官道,回到宛平县的客栈时,子时已过半。

盈雀、盈月张罗着给她梳洗,收拾停当后,容舒来到窗边,掀开帘子,见外头的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方悄悄松了口气。

夜里在榻上,她却久久不能入眠。

好不容易睡下了,一个又一个支离破碎的梦纷沓而至。

翌日一早,常吉过来给她回禀邱石杨的事,见她眼下两团乌青,忖了忖,便道:“姑娘可要再歇一会?总归这些事也不急着这会同您说。”

“不碍事。”容舒目光扫过常吉皱巴巴的衣裳和身上的血迹,问道:“邱石杨可是招了?”

“那厮是块硬骨头,属下费了些功夫方套出一些话来。”常吉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容舒,道:“再耗几日,大抵就能让他将全部秘密吐出来。”

容舒仔细看完,颔首道:“国子监旬日休假,下月初的旬日,我们便回承安侯府。”

今岁上京的初雪来得格外早,十一月十日,便已经下过两场雪了。

坤宁宫的宫婢一早便起来扫雪,还有人搬来椅子,拿着个绑着棉布的竹梆敲檐下将将结成团的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