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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往掌心倒了点茶水,沾水在桌案上写下福建、山东、辽东三个地名,边写边道:“二伯母的父亲在泉州任知州,二伯父原是在青州卫所任职,十年前被调到了辽东都司,在金州任镇抚。”

她最后写下的两个字是“上京”。

“至于上京便是承安侯府。”容舒细长的指尖缓缓划过桌案,将这几个地名串联起来,声音平静道:“大人,我怀疑与沈治勾结的便是侯府二房,至于他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又缘何要秘密购买火器,要看舅舅和二伯父究竟投靠了谁。”

容舒不敢妄断上京的局势,也不敢擅自揣测是谁站在沈治与容玙后头。

她相信顾长晋会查出来。

只她不知,她这话一落,顾长晋便豁然抬眼,心中似有巨石激浪。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

只因容玙在青州、辽东就职过以及容玙的岳父在泉州任知州这些线索,根本不足以断定承安侯府与沈治一同犯下大罪。

以她的为人,不该因着这些称不上铁证的线索便断定侯府有罪。

那为何,她会如此笃定?

笃定承安侯府与沈治一同犯下大罪?

“单凭眼下这些推测,不能断定你二伯父就是与沈治勾结的人,也不能断定承安侯府卷入此事里。容姑娘为何会如此肯定,承安侯府有罪?”

容舒抬眸望了顾长晋一眼。

为何肯定?

因为前世顾长晋曾经说过一句“证据确凿”,容舒了解他,若非铁证如山,他不会这般说。

曾经她也想过兴许会有冤假错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