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顾长晋,正要张唇说些什么,忽觉喉头一痒,一缕缕乌黑的血从她唇角逸出, “滴答”“滴答”落在她衣前襟。
好疼。
——“我死了, 姑娘也会死的。”
容舒倏然间明白了张妈妈说的这话是何意。
她中毒了,张妈妈每日喂她吃的药, 既是毒药,也是解药。
明明喉咙疼极了,可此时此刻的疼痛竟让她的心没那么疼了。
瞥见顾长晋骤然一变的神色, 容舒轻轻笑了下。
真是难得, 这个任何时候都八风不动的男人竟也会有满面慌色的时候。
她想同他说她没事, 她不疼了。
的确是不疼了, 剧烈的疼痛过后, 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天上的云,越飘越高,怎么都够不着地面。
直到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了她。
被大雨浸润过的沾着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容舒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屋里很快又响起一声重重的钝响。
先前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落烟竟也跟着昏了过去,只见她两眼泛白,口唇发紫,脸却涨得通红,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吸不上气一般。
“快救人!”顾长晋沉声道。
男人声音沉着,手却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