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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是在回城隍庙的路上,才发觉她的衣裳沾了一大片血迹。

这是顾长晋的血,大抵是在他抱她那会沾上的。

酒窖光线昏暗,她也没瞧清顾长晋身上的伤究竟有多重。

想起他烙铁般滚烫的手掌,以及他那炙热的呼吸,容舒脚步不由得一缓。

她到这会都想不明白他对她的喜欢因何而来。

前世她在他身边朝夕相对了三年,他都不曾对她动过心。这一世他们相处得那般少,他甚至还不了解她是个怎样的人,为何会对她动心?

分明不该如此的。

她着实是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了。

罢了,等沈家的事处理好,她便是回去上京也不会久呆。只要离开上京,她与顾长晋想再碰面都是难事。

思忖间,她人已经到了城隍庙。

只她前脚才刚踏进城隍庙的庙门,常吉后脚便跟了来,背上还背着个不省人事的人。

“容姑娘!主子昏过去了,劳驾姑娘赶紧找个大夫来!”

他这一嗓子立时便招来了不少目光。

城隍庙这会人多着呢,连路拾义都受了点皮肉伤,正拿着瓶外伤药处理伤口。

听见常吉的话,他从大殿走出,拧眉道:“快把顾大人送进来,昭昭,你看着顾大人,我现在就去请牟大夫。”

牟大夫是扬州城最有名的大夫了,这位大夫年岁大,等闲不坐堂看病的,也就路拾义同他关系好,这才能将人请过来。

容舒先前在酒肆早就知晓顾长晋受了重伤,眼下又得了路拾义的嘱托,只好留下,让落烟拧了好几条帕子交替着给他擦拭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