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跟着容舒来临江楼,不是为了捉蒋盛霖的现行,而是为了戳破容舒的谎言。
殊料这会天都黑了,她还这般嘴硬。
容涴粉面含霜,气鼓鼓地落座。
成,她就好生看看容舒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容舒心里也有些没底,别看她这会胸有成竹,实则前世的好些记忆都渐渐变得模糊。
只记得临近婚期之时,蒋家那位表小姐病了一场,蒋盛霖心疼表妹,接连几日带她出来散心。
容舒有一回还撞上了,隐约记得就是在上元节后几日。
彼时她还不知晓那人便是容涴嘴里时常挂着的蒋家哥哥,直到后来那人来侯府迎亲,方认了出来。
今儿带容涴来,也是在碰运气。
总归容涴日后也会知晓,今儿便是遇不上,迟迟早早都会知道她所言非虚。
至于为何非要提前让她认清这一点,这事还要从下晌容涴来梧桐巷的事说起。
大抵是父亲同容涴说了要从清蘅院出嫁的事,也大抵是裴姨娘猜到这事是她提的,容涴便一肚子暗火地来了梧桐巷。
容舒本没打算要同她多纠缠,只她言之凿凿地说是阿娘抢了裴姨娘的正妻之位,还抵死不肯从清蘅院出嫁,也断不肯给阿娘斟茶磕头。
既如此,容舒又何必给她留脸?
索性便带她这位心高气傲的妹妹去见见她未来的夫君是如何与他那位小表妹郎情妾意的。
她倒是要瞧瞧,她这位妹妹有没有成人之美的雅量。
临江楼,楼如其名,临着沧澜江的一处支流而建,从天字号房的窗户从外望去,能瞧见江上一艘艘华丽的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