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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我便不打扰大人了。”

容舒慢慢披上狐裘,提起灯笼,往屋门行了几步,忽又顿住,回身问道:“还有一事,能否请大人给容舒解惑?”

顾长晋看她:“何事?”

“嘉佑一十九年的月娘节,大人因何去了摘星楼?”

顾长晋不妨她会问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思忖了几息,便如实道:“摘星楼的大掌柜与我调查的一桩案子有些关系,月娘节那日我正在暗访。”

顾长晋惯来不喜喧闹,那夜不过是为了见那大掌柜才去的摘星楼。问完话,那大掌柜说他是近几年来唯一猜中了所有灯谜的人,非要送他一盏摘星灯做彩头。

顾长晋对那灯不感兴趣,只记得没一会便又来了个姑娘。

他遂将那灯让了她。

思及此,他眸光一凝,脑中好似划过些什么。

顾长晋掀眸问道:“你是那夜猜中所有灯谜的姑娘?”

容舒倏地一笑。

长安街的一场雨令她遇到了他,她曾以为那是月老特地赐下的良缘,却原来不过是一场误会。

他甚至不记得她就是那夜蒙他赠灯的人。

喜欢一个人时是不是皆是如此?不过一场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邂逅,落在眼里心里,偏就多了点儿宿命般的意味。

想起从前抱着摘星灯爱不释手的自己,容舒有些涩然,也有些释然。

这样的涩然与释然只为了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