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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办寒衣节的事,容珣回了秋韵堂便同裴韵提了。

裴韵颔首应下,道:“三郎,夫人如今……如何了?”

沈氏病危,她知晓清蘅院那头定然不喜看到秋韵堂的人,便也没派人去,也就每日容珣回来时方问上一嘴。

容珣还是同先前几日一般,只道了声:“她不会有事。”

裴韵斟茶的手微微一顿。

沈氏出事那日,容珣失魂落魄地回来秋韵堂,她问他夫人如何了,他只愣怔怔地坐在那,反复说着:“她不会有事,沈一珍怎可能会有事。”

裴韵头一回在他脸上瞧见那样的神色。

澄澈的茶汤慢慢溢出茶盏,裴韵骤然回神,忙放下茶壶,拿过布帛擦拭。

容珣按住她的手,道:“不必忙这些了,你且去歇着吧,我去趟荷安堂。对了,那张焦尾琴,我明儿会差人送去清蘅院。昭昭想给她娘弹清心咒尽尽孝心,那焦尾琴的音色最是适宜。等过段时日,我再给你送旁的琴来。”

裴韵爱抚琴,这么多年来都是用的那张焦尾琴。

这琴器就同爱宠一样,用久了都是会有感情的,容珣也知她爱这琴,她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将这琴送走。

只此时此刻,她却不能说不。

因为那张琴从来都不是她的。

裴韵缓缓垂下眼睫,连案上的茶汤何时变凉都不知。

两日后便是寒衣节,容舒一早起来拿五色纸扎纸衣。

荷安堂那头天不亮就开始“铿铿锵锵”地吵,盈雀去瞅了眼,说是外头请来哭灵的人来了。

那头祭的自然是容家的先祖,容舒不想去,把清蘅院的院门一阖,兀自在这里给外祖父扎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