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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冷还非要跑到书房里与他挤这罗汉床,真个是自找苦吃。

顾长晋心里嗤了声,小腿一抻,把她两只冻脚抖了出去,又扒拉开她的手,将她塞回了自个儿的被窝。

一番动静也没将她弄醒,嘴里低低嘀咕了几个字,便乖乖地缩在褥子里了。

顾长晋听得清楚,她这是在找她的月儿枕。

睡个觉事可真不少。

顾长晋沉着脸把他脚边的月儿枕塞到她怀里。

第二日起来,这姑娘全然不知她昨儿干的事,红着鼻尖给他更衣,眉眼温顺垂着,唇角一枚淡淡的笑靥十分惹眼。

顾长晋垂眸问她:“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容舒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踮起脚给他理衣襟,笑意盈然道:“妾身睡得很好,难怪郎君喜欢睡这儿,这罗汉床果真是舒服极了。”

是么?

这罗汉床就铺了一层极薄的褥子,躺上去硬邦邦的,周遭还没得床幔,压根儿拦不住风。

她那拔步床毡垫、炕毯、床褥、靠背、迎枕一应铺陈应有尽有,跟小半个屋子似的。

这罗汉床同她那张精致的拔步床压根儿没得比。

这么个连漱口的水都要加竹盐与花露的姑娘,真能觉着这样一张罗汉床会舒服?

顾长晋神色淡淡道:“夫人喜欢就好。”

这娇花似的姑娘,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在这儿坚持几日。

第二夜,容舒如昨日一般,依旧是踩着他熄灯的时辰来到书房,只这回她让人往书房里搬了七八盆银丝碳,把整个书房烘得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