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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了许多血,身体还起着高热,骤然下床的瞬间,眼前一阵黑。

他顿了顿,待得眼前的黑暗散去,方套上衣裳,一步一步往外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

梧桐树下的少女刚咬下半颗烧得金灿灿的板栗仁,望过来时,腮帮子还鼓着。

果然同梦里说的一样,就像只吃了松子的扫尾子。

顾长晋低下眼,跨出门槛,对容舒道:“今日劳夫人照料,夜里我要在书房写呈文,夫人不必为我留灯。”

话出口,他心中不禁又起了疑云。

成亲这几日,除了洞房那日,之后他日日宿在书房,容舒从不曾给他留过灯。

这事儿他分明知晓,为何要让她莫要留灯?

就好像……

她曾经为他留过一般。

第十二章

廊下的郎君神色一如往常,若不是青白交错的面色以及额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当真是瞧不出他此时此刻正烧着高热,身上还有十多处刀伤箭伤的。

容舒咽下嘴里的板栗仁,颔首道:“郎君忙去罢。”

顾长晋掀眸看她眼,旋即移目,踩着慢而稳的步子离开松思院。

盈月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方才悄声道:“大夫不是说姑爷伤得很重吗?怎么奴婢瞧着姑爷除了面色差些,竟跟平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