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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见少夫人那般轻易便喂了一碗药,他忍不住试着喂了一匙羹,结果主子齿关紧闭,自然是把药喂进了枕布里。

只好把希望又放在了容舒身上。

他弓着身子,小碎步跑过去,殷勤道:“少夫人,这药刚煎好一刻钟,这会温度正适宜。”

容舒点点头,端起药碗,来到床头,在常吉惊叹又复杂的目光中,驾轻就熟地给顾长晋喂下第二碗药。

“常吉,你也去歇歇,有事我会差人唤你。”

眼下她到底担着个“少夫人”的名头,也不好再像先前一般,喂了药便走。

常吉忙应好,端着个空碗出了屋。

等常吉一走,她揉了揉肩,对身边的盈月、盈雀道:“去小厨房让婆子们备晚膳,我饿了。”

盈月看了看天色,这会都酉时三刻了,要搁往常,姑娘都已经用完饭,在院子里散食了。想了想,便取了那糖罐来。

“姑娘先吃些松子糖垫垫肚,奴婢马上让小厨房给您烧上菜。”

糖罐里的松子糖是扬州府那头的做法,用上好的麦芽糖浆,加了花蜜去熬,再裹上炒得又香又脆的松子,吃进嘴里,又甜又香,嘎嘣地响。

容舒在扬州时,三不五时便要吃上一小罐。后来回了上京,知晓这里的贵女嫌这糖吃着不雅,便也吃得少了。

她捏起一颗松子糖放进嘴里,慢慢地嚼,静谧的屋子里很快便响起几声轻微的“嘎嘣”声。

容舒吃得专心,也没注意到躺在榻上的男子早已转醒,正睁着眼,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小姑娘捧着个糖罐,一颗一颗往嘴里塞糖的模样,总叫他想起从前在密林里见到的扫尾子。

空气里多了丝香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