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听了,重新审视过一遍自己的手牌。
局面有些冒险。
还缺一张红桃8,才能凑成full hoe的花色。硬着头皮赌一把的话,不是不行。可桌上那么多筹码,每一枚都在告诉她:这不是属于她的游戏,她输不起。
真要就此停下,又意味着刚才赢来的全都要拱手送人。书上说这是沉没成本。道理谁都明白,真陷在局中却爬不出来。
退,还是不退?
姚安后背上全是汗。
正在焦灼,吱呀。屋门忽然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起初姚安以为是苏粒回来了,直到呼吸间浮起一层似曾相识的雪松香。
电流从毛孔里熨烫出来,她被蛊惑着,蓦地回头。
高大的男人背着光,就站在敞开的门边上。身上的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十字袖扣在暗处闪闪发亮,严整得好像奉行禁欲主义的清教徒。
他目光投向牌桌,只是一瞥,就让刚才的喧闹全都哑火。甚至连张牙舞爪的杰西卡都闭上嘴,变得老实起来。
屋内静悄悄的,除了姚安。
在看清对方的面孔之后,她忍不住“啊”了一声。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
不,一定没有认错。这个从走廊上进来的男人,就是在飞机上递给过她纸巾的陌生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几秒之后,瑞恩的问题给了姚安答案:“哥,你今天不是要去达拉斯吗?”
“临时有事,改了行程。”男人简略地回复,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筹码,拿出包装好的表盒,“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