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荇对着急急忙忙从人群里挣脱出来的王麻子吩咐道:“去,把我房里的人带来。”
王麻子一听吩咐,自然知道是哪位,麻利地应了是,又听关荇琢磨了会儿,随意提醒了句:“好好儿请过来。”
“小的知道。”
王麻子这人稳重,办事妥当,关荇也还算放心。
等她走了,室内众人也许是被关荇突如其来的爽快给惊吓到了,喜悦到脑子有点儿发懵。
于是戚锍打蛇随棍上,斟酌着又想开口。话刚到嘴边就被关荇一扇子给敲了回去。
“这男人的事儿都好说,不过老三啊,我这几天在城里可是经常遇见你山头里的人。后来翻了翻值班簿子,一看不得了还是当值的。怎么着?是看我成天待在云州城里,觉得没人管她们,能耐了?”
“二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回去就查查,哪个没长眼的偷懒偷到二姐眼皮子里去了!”戚锍被她说得冷汗直下,赌咒发着狠。
这一两年寨子确实越来越好,每天光抽个过路费就是大笔的银子。有了钱谁还愿意喊打喊杀啊,干脆吩咐俩人在那儿设个关口收钱了事。
前两天关荇劫下来的那个按说也是从她手里漏出去的。
“老三呐,拿钱不干活,可不是让五妹这些花力气的心里不服气!四妹过两天也要回来了,在外餐风露宿的,都叫二姐心疼啊!”
关荇今日专程臊戚锍的脸,然而事都是这么个事,戚锍只有闷头听的份儿,驳不得嘴。
平日里聂游对戚锍这些猫腻虽有不满,到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荇来做这恶人她乐得自在,干喝着酒也不相帮,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还是关荇用得更趁手些。
戚锍在众姐妹前没了面子,要人的心思也暂时没了,一张老脸半绿半黄地听着训。
火辣辣地烧着心。
关荇话撂得差不多也就轻飘飘地收了嘴,眯着眼往堂外一瞧,远远就瞧见个穿着深青色宽袍的男子,有点嫌大,但和他很配,沿着山石走过来,像不小心错落了凡尘的仙子,清心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