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沈唯重笑道, 这话却说得没甚底气。
赵春树向来听不出弦外之音, 当即用力拍拍他肩膀,笑道:“那就好,咱们还能经常见着!”
“对、对……”沈唯重也笑。
裴月臣道:“便是要走也不急在这刻,回府收拾收拾,再雇一辆马车。”
“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沈唯重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小包袱,自嘲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旧衣服。诸位,这些日子承蒙不弃,对我照顾有加,来日若有机会,再图回报。在下就此告辞!”
说罢,他朝众人含笑拱手辞别,拿着小包袱,往归鹿城的方向走去。
这么突然而匆忙的辞行,裴月臣已经明白过来,沈唯重是不愿他们为他准备多余的盘缠路费,是真的不愿做他方才口中“吃白食的人”。
风过,卷起官道上的尘土,一并连同路边的残雪,打着圈转。沈唯重小小的瘦弱的身影,愈发显得寂寥。
“他……就这么走了?”赵春树诧异道,“将军和阿勒都不知道吧?”
“他应该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车毅迟望了一会儿,叹道:“是条汉子呀!”
又下过了两场雪,很快距离祁楚枫去往京城已经半月有余。楚枫连一封信也没捎回来,究竟她在京城情况怎么,裴月臣是一点都不知晓。他每日在军中训练兵士,有时车毅迟或是赵家兄弟也会来问他,有没有将军的消息?他只能摇头。
“怎么连军师你也不知晓?”他们会遗憾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裴月臣心中并不好受,但又不得不承认,连他内心深处都觉得楚枫应该给自己捎封信,哪怕就是一个口信也是好的。其实从前楚枫也曾随祁老将军进京,那时他也并未像今日这般日夜悬心,或许是因为她和祁老将军在一起,所以他并不担心。
此次是她孤身一人面圣,又是拒婚这样的大事,裴月臣眉头深颦。
难道她未想到自己会担心吗?
又或者,是她离开前那几日的疏离,使得他们俩之间有了距离?早知如此,自己实在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