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是真有一丝地曾想过,想在数月后与他一起给肚中的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
可现在,竟全是一场空。
好半晌,姜芜掐了下掌心,回过神来淡淡道:“你们先将孩子抱下去吧,我有点累了,想再睡一会儿。”
又是同样的借口,安水知姜芜是想独处一会儿,只好与抱着孩子的奶娘都离开,踏出门前不忘道:“姜姑娘,那我们明日再来看你。”
“吱呀”一声,是房门被安水轻手地关了上,屋内就只剩了几盏的烛火。
许是孩子醒了,在奶娘的怀中哭起来,啼哭声穿过房门,入了姜芜的耳。
姜芜躺下,小臂遮在已被泪水侵湿得模糊的面上,彻底挡住眼。
饶是奶娘一直柔声地哄着孩子,并抱着孩子渐渐走远,姜芜还是觉耳里的啼哭声从未弱过,更从未止过。
她拉了薄被,又盖住耳,却依旧不能觉稍好些。
心底就跟撕了个大口子似的,一直流着血,可她还是不想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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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哪怕是安水都将孩子抱来给姜芜,姜芜也只浅看一下,没到一个时辰,又会叫奶娘将孩子抱下去。
久而久之,次数多了,奶娘都觉姜芜这样,怕应是不喜孩子的吧,不然怎会如此的狠心,好歹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都说母子连心,怎就会是一眼都不愿多看呢。
整整两日,就连安水也都要差点这样想,但有一次晨间,她想去看看小公子,方走近了那间屋,看见房门紧闭着,里面却是一点儿的声也没有,安水还以为是奶娘抱着孩子出去了,或是只留了孩子一人在这儿。
安水不放心地一把推开门,结果见着了姜芜正在里面,静静地坐在小公子躺着的摇车边,一动也不动地垂目看着。
“姜姑娘。”安水心底不是什么滋味儿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