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的反应却比谁的都快,安水噗通一声跪于地上,藏在袖中的双手使劲儿搅来搅去,颤颤巍巍道:“公子。”
“你跪我做什么?”苏墨唇边溢出一声冷笑,负手抬脚跨过门槛,面上是始终望着姜芜的方向,“你先下去。”
“是。”安水垂头道,缩了肩膀地立马退出了屋子。
苏墨坐于姜芜身侧,问:“大夫来瞧过了?”
贺管家同他说过一声,说是大夫今下午便会来,他也才推开了满身事赶回来。
“嗯,刚走一会儿。”姜芜道。
苏墨没有再问话,瞥了眼她还未来得及穿上的鞋袜,忽地起身,不冷不淡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未处理,我晚些再回来。”
“吱呀”一声,是房门被人关上的声音。
姜芜提了提唇,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
明明指尖触及杯沿时,烫意滚滚,掌心再去触,却怎么地捂不暖。
安水是等到苏墨出了榆苑后才回来的,回来的短短几步路,甚还一步三回头,生怕苏墨一个转头便又会回来。
安水轻推开房门,见姜芜还坐在桌边,犹豫再三后,问道:“姜姑娘,方才我说的话,公子应该没有听见的吧?”
说是没有听见,安水自个儿都不信,心底越发地拔凉,想起那日正午时发生的事情,她欲哭无泪道:“我不会明日就被公子给赶出了府吧,姜姑娘,到时你能不能替我求一求情啊,我不想离开啊。”
姜芜放下凉了的茶水,眼睫微颤了颤,“公子他不会的。”
“真的吗?可是我刚才见着他可凶了。”安水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吓得缩了缩脖子。
“他,只是气自己。”桌案上不知在何时沾上了几滴水渍,姜芜一遍又一遍地去擦着。
安水听得半知半解,一点儿也不明白,甚还皱眉“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