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默声抱着她往里屋走去,神色从始至终未改变过半点。
姜芜想起前几日晚, 曾在他胸膛处发现过的疤痕,狠了心,在苏墨俯身放下她时, 一把扯开了他身上的衣。
肩背上,条条道道的红痕, 着实如妇人所说,是被钢绳勒出来的,更依稀可见当时又该是怎样的景象。
“所以, 这就是公子的自尊吗?”姜芜的手触上其中一道哑声问。
所有这两月来的, 他的白日总是不在家,不让她触及到一点他的身, 全都于此时解开谜。
苏墨反手死捏住姜芜的手腕, 瞳眸在此刻瞬地增大,想要再同上回一样寻着别的借口拢衣挡住根本来不及,已完全被她看了去。
将他最后仅剩的莫须有的傲气全部都亲手折去, 半点也再不剩。
亭松镇说得好听是个小镇, 可却终究是处“平阳”,况且他生来便是养尊处优的平阳侯府三公子,在这个小地会做什么?
饮酒风流?书画作乐?
以往他最是瞧不上的东西还有人, 如今,只能吞下声抛了面子地去做, 就只为了那半点银钱。说上来, 偶时梦回, 他自个儿都觉得可真是可笑至极。
都说是风水轮流转, 所以他也到了这一步么。
“看够了吗?”苏墨冷下声低头看着姜芜问。
姜芜又怎能不知他心中是何想,曾经甚至会连路边小贩混沌的摊都不屑一顾的人,竟真的一日,会同平常人一样,做着最粗鄙的活。
“公子这又是何必呢?若是因为我,你大可将我弃了,以前我与你说我们两清了,我不再欠你什么,同样,你也不欠我什么的。你不好受,我也不开心,又是何必?”姜芜哽咽着道。
“何必?”苏墨忽地笑了声,挑起姜芜的下颌,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说我又是何必?嗯?”
姜芜两手撑在身后,并用着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