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是哪般?”苏墨掀了掀眼皮问。
李管事心中直叫不好,干脆一把死死捂了连枝的嘴,呵斥道:“死道临头了,还说什么胡话!”
连枝脸色涨红,因她的手被李管事擒住了,就只两只脚还在地上使劲儿蹭着。
李管事眼尖,看见不远处有两三个家丁,叫了人过来,帮着将先连枝押出去再说。
随着他们的走远,连枝的反抗声越来越小,越来越淡,直至众人出了院子,这处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苏墨才转回身,一抬眼,却又看见姜芜扶着门柱正站在不远处。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她终究在这处站了有多久,又听了有多少,此刻,他只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心寒。
不是像她曾第一次见他这般时的惶恐,也不是见他伤了宋吏和赵邢时的绝望,就只简单的像是对他这个人失望到了极处,再也无任何其他。
苏墨道不明地心中一紧,但又很快敛了神色,重新抬步踏上台阶。
他每往前踏一步,姜芜便抿唇往后小退着。
苏墨眼神黯了黯,视线落在她的身侧,看见她那习惯性握紧地双拳时,明知故问地自嘲问:“怕我?”
姜芜身上只一件中衣,许是听见了外边传来的声响后,就起身在那儿站着,现下苏墨走近,她即使垂下眉不自觉往后退着,又还能退哪儿去,后腰抵在桌案上,再也无处可寻。
苏墨见她不答,他也不想同她再这个问题上深究,反正有些话说破了,对他们俩中的谁来说都并无好处。
他取了旁边木架子上的衣衫,披在她身上,眼底故意换上牵强的柔和,“当心着凉。”
苏墨修长手指无意间划过姜芜脖颈间时,姜芜终伸手,握了他的手腕,不想他再动作,小声道:“公子不必的。”
苏墨手一顿,微俯了身,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道:“好,那就再躺下休息会儿。”
他似是看出姜芜又欲说话,又替她再捏了被角,像是有些急迫地起身道:“你先坐着,我去外边看看你的药好了没,龚远方才就跟着大夫出去抓药去了,这会儿定是差不多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