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幼时的那段记忆里一样,她一睁开眼,一眼就见着苏墨站在她的榻前。
苏墨的脸色相较于白日里更不好,他见着她醒来,眉目间的阴沉更甚,用手中的折扇挑起她下颌,直言讥讽道:“你跟这儿给谁摆脸色呢?”
姜芜口中的“公子”二字还未唤出口,便听他这样道,藏在被中的一双书终究是不自觉攥了攥被角。
她强撑着抬起眸,对上苏墨的眼笑了笑,“公子那要我现在伺候你吗?”
回应她的,却是“砰”的一声,是苏墨气极转身离开之际,将门板重重甩得关上时发出的一声巨响,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月半遮,星高悬。
姜芜的头又开始晕乎,许是现下到了晚上,加上整整一日她都未怎么用过膳,胸口处的沉闷感越发严重,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到最后,姜芜捂着嘴跑到外边,再也忍不住地蹲下呕吐,直至胃里再没有了任何的东西可吐,再次抬起头时,一张小脸上全是被呛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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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历经十多日才到达乐晋。
因他们一行人是傍晚时分到的乐晋城门口,若是直接赶去郡守府中,已然是很晚。
一行人只得找个近一点的客栈落脚一晚。
龚远和另一名侍卫尹池丞走在最前头,先去打探情况,找好客栈,姜芜和苏墨则同另两名人走在最后。
坐了好几日的客船,现下总算可以走在地上,姜芜脚步还有些不大稳,头依旧是晕沉沉的,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苏墨难得地没有再给冷着脸,甚至还相应地放慢了步子,同她左右只相隔一步的距离。
时隔九年再次踏上故土,不知是以前本就没有什么好的回忆,还是离开时怎的都带了点落魄,姜芜心中并无多大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