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显然很是受用她的这副害怕模样,走近了,还宽宏大量地道:“夫人和老夫人心善,这次算是饶了你,可下回,就说不准了。”
他一顿,意有所指慢悠悠道:“以及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该做,做了几年的丫鬟,应该也懂得点分寸的吧?”
“懂,秋芮下次,下次会注意的。”秋芮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急忙结结巴巴地应话,生怕自己说晚了一步,就又要挨他一遭。
她来侯府的日子不算长,顶多三四年,之前她确实是听别的下人们尤其是和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家生子提起过,说是三公子不得夫人和侯爷还有老太太喜爱终究是有原因的,任何人都别想着把注意打到他头上去,平时要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她之前也就是见姜芜和三公子的关系不一般,觉得三公子也许并不像她们口中所描述的那般黑心肠般,妄想着他能看在姜芜的面子上拉自己一把,结果怎知结果栽跟头栽得连命都差点没了。
苏墨尚算满意,余光瞥了眼一旁还如木桩子站着的姜芜。
姜芜垂下眸,替秋芮再次理了下被角后,跟在苏墨身后出了屋子。
转角无人处,苏墨终才停下。
他直接坐在长廊下供人休憩的木凳上,长腿一伸,又恢复那股子倦意懒散劲儿,“可是觉得委屈了?”
姜芜垂首站于一旁,声音细如蚊蝇,“没有。”
“拿着。”苏墨朝着她扔去一个东西。
姜芜接住后发觉原来是瓶治伤的药,不管如何,她面上还是轻声向他道了声谢。
半晌,苏墨笑问:“你说,若是你在我刚回来的时候,就好生求我一下,秋芮会挨这么二十大板子吗?”
说罢,苏墨故意叹息般地摇了摇头,“秋芮还好,安嬷嬷就不知道,她年纪大了,也不知这一下会卧床多久。”
末了,他又加了句,“你觉得呢?”
“不知道。”姜芜捏紧瓷瓶,后颈垂得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