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的事不必她去提,李家的人说就行了。说宜妃造势剑指皇后之位,说宜妃对皇后不尊敬,说宜妃知道宫室有毒只是有意陷害皇后……而安平公主跳得越高,只能证明她越居心不良,甚至不必再提。
让宜妃和安平公主做恶人,仿佛其他的问题都不存在,她还能好好做皇后,他也还能好好做皇上。
废后就如此努力着,说到后面,潸然泪下。她的孩子是都快成亲了,不过她其实年还没过四十。哭起来,也有些梨花带雨的意味。
皇上见着,再是睡意昏沉,终究不免动容,他张了张嘴,就要许诺什么。
“鸾台右相急报!”佺公公急忙进殿,也不顾他们在做什么了,打断道,“一下子多了不少奏折,都是——”
废后恼火,她努力压抑恼火。而皇上却直接怒道:“说明白点,吞吞吐吐做什么!”
佺公公叩首道:“事涉废后。”
皇上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直接说。”
鸾台是处理奏折的地方,初筛奏折和发阅奏折,都要经过鸾台,统领鸾台的便是右相。这是政事,原本不是一个庶人能听的。不过皇上这么说,佺公公也不再犹豫。
他再叩首:“不少奏折问,说皇后在后宫肆意妄为,无故杀害、发卖有品级的姬妾奴婢,为何皇上对此留中不发,不出一言,可是有意包庇废后。皇后如此无德,太子又为何能留?还有……”
皇上一顿,有些咬牙切齿,打断他的话,“都有谁?”
佺公公小心道:“鸾台右相说,御史台、太常寺、大理寺所有大人皆联名奏折,其余六部、勋贵、清贵、地方知州和通判都有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