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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顿了顿脚步,看着她慢慢的走远,才将荷包往怀里一塞,一跃便往那旁边半高的石头上,坐定。

那躲在窗棂缝里偷看的两人,顿时吓了一跳,“阿幺,你家的侍女,还是个练家子啊,这么高的石头,她怎么说上去就上去了!”

潘老夫人和梅子箐还想着趁春风出去的一会,好趁机偷偷溜出去,见她走了没机会又回来,顿时失望的很,又惊讶于她一身的功夫,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坐定了。

梅子箐心里念着素云,应该说是念着素云肚里的孩子,只心急如焚,她又害怕春风,见春风守在外面,她不敢偷溜,只心里头有火。

“赶紧吃饭吧,吃饱了想法子,赶紧走,我可不想在这呆着了。”

潘老夫人跟着回到了饭桌上,就道:“阿幺,你媳妇和儿子,对你不好是不是?你跟阿娘回东京,就是潘家的姑奶奶,看谁敢对你不敬。”

梅子箐闷闷的吃了一口饭,她只觉得自己脑子清明了许多,石头是她的儿子没错,可是他从小话就少,便是那种多干活少说话的人。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要这吃,要那吃,他从来都不,想吃果子,小小的人儿,就背着砍刀敢往山上去,她那时身子弱,又要照顾梅老太太,便随了他去,时日已久,便日日在一张桌上吃饭,也说不了几句话。

他自己后来又打定了主意,跟着陆老爷子的好友赵老爷子,便去了北地,一去便是许多年,在回来后,带着一身的伤疤,和一包袱的金银。

她只顾着高兴,又要给他寻摸亲事。

要说石头对她提出的唯一的要求,年少时有一件,就是要买了野果子的大钱,要给俗语买糖吃,她不肯给,后来石头卖了野果子的钱,再也不给她收着了。

再有就是像退了亲的素云提亲。

梅子箐突然觉得自己昏了头,之前都是做了些什么事情,素云是石头最喜欢的人,而她不说帮什么忙,只最近半年,便是乱子做了不少。

最后为难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啊,她吃了一口汤,泪就簌簌的滚下了几颗。

潘老夫人有些不解,道:“可是烫了,阿幺,你别哭。”

她便匆匆的喝了几口,道:“老夫人,您也快些回去了,莫给我儿子媳妇添堵了,至于你说的女儿,我不是的,我是梅家的姑奶奶,我是我阿娘唯一的女儿,潘老夫人您儿女双全,家里还做着高官,怕是没有经历过艰辛的,我阿娘带大我一人不容易,我却是不能弃了她的,您赶紧用晚饭,我让车夫驾车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