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想要再搬出去,但是看看男人那铁青的脸色,房内阴鸷逼人的气氛,还是算了吧,这个时候再说搬出去的话,就是火上浇油!反正昨晚这个男人应该很累,今晚……
梳好了头发,安易躺在床上,男人却照旧继续看书,丝毫未动。
床上的锦帘闲挂小银钩,男人身着洁白的亵衣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外面似乎刮起了寒风,肆虐叫嚣着,能够清晰的听见呼呼的声音,一会儿似乎是下雪了,洁白的光映照着花窗。
屋内点着好几个炭火炉子,加上十几根蜡烛,房间里明亮而温暖。花窗之上水汽晕染了,带着微妙的清凉感,窗下一个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白梨花,莫管冬寒,醉红自暖,安易的心里突然就有种默然的,奇妙的温暖。
她抬眸望了望还在看书的男人,这一方斗室之内,就只有她与他,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恣意挥洒,墨香淡流,乌木白宣,烛油映腊,微熏壁暗,纱帛透月,如此至斯,这般无言。
走出了这个房间,就是春梅绽雪,秋菊披霜,松生空谷,霞映澄塘,龙游曲沼,月射寒江,锦绣河山,天下战神,如此奈何,那般荣耀。
在这里,她不想去想他对她是几分真心,是利用还是假情,他只是她的男人!
注意到女人打量的目光,凤卿尘不悦的抬眸,却对上女人对着他微笑的一张脸。
冷冷的哼了一声,凤卿尘继续看书,那被子下却伸来一只小脚,碰触了他的大腿。
凤卿尘眉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有感受的到。
安易的脚小小的,白白嫩嫩的,缠上他的腿。
凤卿尘还是纹丝不动,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还极其认真的嗖嗖地翻了两页书。
安易有些不悦,猛然踹了男人一脚,然后就转过身来,背对了他。
凤卿尘微微的抬眸,柔软乌亮的青丝蜷在耳背后,偎在唇角脸侧,眸光闪亮,里面是说不清的妖娆与强忍的笑意。
将书本一丢,手臂一挥,房间里瞬间黑暗,安易惊叫了一声,然后又跟着一声,再以后就是气喘吁吁。
她只是想说服他换上之前的衣衫,省下那一万两银子而已,如今怎么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