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柩透过来,谢南枝隐约能看到萧琢的眉眼,好像他比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消瘦了很多,风霜刻骨,步步为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应当是自由的了。
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再让他做出让步。
谢南枝眨了眨眼睛,身子往前靠了些,与萧琢额头相抵。
“怎么了?”突然的举动惹得萧琢发问。
她唤了声九郎后,再没音响。
寂静长夜,他们相拥而眠。
第二日萧琢醒的时候,按了两下眉心,身边已经没人了,他坐起来喊了声:“南枝?”
宫人从外面进来回禀:“启禀陛下,娘娘今日由陆统领陪着出宫去了。”
昨日说过的。
萧琢了然,他起身洗漱穿戴,朝会结束后,去了一趟蓬莱殿。
该了结的人,不止萧瑜一个。
崔贵妃每日都在发疯,摔东西,谩骂萧琢,宫人拿她没办法,都跑的远远的。
原先富丽堂皇,奢靡华美的蓬莱殿变得跟冷宫一样,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里面住着的是一个疯女人,而不是曾经宠冠六宫,张扬跋扈的崔贵妃。
萧琢踏入殿中,崔贵妃一眼就看到了他,她如今蓬头垢面,张牙舞爪的样子,令人作呕。
她冷眼看向萧琢,嘴里说着极其恶毒的话语:“一个下贱的娼妓之子,也配称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跟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样,早就该死了!”
和她,萧琢没有多说话的欲望,他挥了挥手,宫人便上前去拿绳子绑住了崔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