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还记得和我定下的约定吗？」

沐白裔一步一步走到***雅身边，站定在她身侧，微仰着头凝视着她。

「约、约定……这种时候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雅自然想起了自己先前濒死之际答应沐白裔的事。

「你忘记了？」沐白裔极低的声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

「没有！没有！」她连忙摆手，「放心吧，我是不可能会忘记你的……」

「那就证明给我看好了。」沐白裔不由分说地靠近一步。

她比***雅要矮半个头，随着她的近身却让***雅感觉到一股压迫袭来。

沐白裔一手抚过她的后颈部，指尖溢出三五根傀丝如实质般伸出，卷上她后颈处那根镶嵌在血肉的骨钉，缓缓往外拉。

「你……」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雅蓦然察觉到后颈部传来的异样。

「你……在做什么？」这一句几乎被卡在嗓子，

艰难吐出的后几个字嘶哑而模糊不清。

骨钉只被拔出一小节，***雅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一缕缕黑线，像无限分叉的斑纹。

从脖颈处自下而上延伸至眼尾，她惊诧的目光中渐渐透着几分迷茫，将那迷茫到近乎懵懂的视线投放在沐白裔身上。

‘我……怎么……，***雅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正被什么东西夺去，思维正渐渐凝滞着，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想说的话脱口之后却变成了一声声模糊不清的低吼。

沐白裔见状，骨钉正好被拔出三分之一后止住，而那些爬满了***雅半张脸庞的黑丝也停止了蔓延。

「暂时先这样吧。」沐白裔低声自言。

傀骨不在，这种程度差不多了。若全部拔出的话，后面可能会不好收拾。

「现在……你还记得我吗？」沐白裔将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然后将她背上的双肩包拿下来，自己背上。

***雅僵硬着身子，仿佛被点了穴一般纹丝不动地任由她摆动。没有抵抗，微微低垂的脑袋随着她的动作歪了一下，似乎在好奇她在做什么。

意识和思维的凝滞，让***雅一时之间对周身的一切十分迷糊，对自身的认知也是一片空白。